他們約在咖啡店見面。碧宇看得出他過得不好,瘦很多,滿臉愁容。


 


「她要跟我離婚。我真不知道哪裡對不起她。我不抽菸不賭博不喝酒,也沒有對不起她,我發誓,我沒搞過外遇,可是她看我像看仇人一樣。」他說:「她上個月就搬回娘家,前兩天竟然還要人打電話來,叫我付房租,因為房子是她的,還跟我討以前的水電費,說我至少要付一半……她從來不給我面子,在很多人面前,也會給我難堪,嘲笑我,說她瞎了才嫁給我。我真的有那麼爛嗎?」


 


上天給她解脫機會


「我真的有那麼爛嗎?」他又問了一次。碧宇知道,現在的他最需要安慰:「不,你是好人,你很善良。」聽她這麼說,他臉上稍微綻放欣慰的表情。嗯,他的確和老婆處得很糟。碧宇想。看來這個男人完全不明白,問題都出在他太小氣上。



他不菸不賭不酒沒錯,但這些惡習都比不上他小氣,連買洗髮精都跟她計較。吃她的喝她的,卻理所當然。然而,這麼小氣的男人竟還外遇離開她!雖然這事發生時她好恨,但離婚不久後她就明白了,這是上天給她機會,讓她有理由離開。



現在,他遇到一個會跟他計較的女人了吧!碧宇心裡痛快。因為這男人是她前夫,他現任妻子是當時的外遇對象,應該沒想到自己千辛萬苦爭取到的是個小氣鬼吧。



當他又開始像壞掉的唱片重覆抱怨時,碧宇推說有事,起身付了帳,像舊時一樣。他也視為理所當然。「妳最好,妳都不計較。」最後他補上這一句。她笑了笑。當時其實是計較的,只是計較也沒用。現在當然不計較,不愛就不恨,不恨就不計較了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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